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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之后，直到越离沙涨红了一张脸，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，唐括才缓缓停了下来，额头抵在她滚烫的额间，两人之间鼻尖抵着鼻尖，只要一张嘴，就能吻住对方的唇。
他的胸口一阵震动，轻笑了起来：“怎么样？嗯？下次可记得给我学费。”
越离沙几乎是被吻得几近虚脱了，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，听到他这话，没好气的捏住他的鼻子：“学费？说！你教了多少人接吻。”
“我只教过你，只愿意教你，以前是，现在是，以后也是。”唐括眨了眨眼睛，凤眸幽深，一张俊秀的脸庞更是显得妖孽了起来。
越离沙对这样的唐括简直没有半分抗拒力。
她暗自了一声，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，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不是那么剧烈了。
难得你了。”
明明是很正常的话，偏偏他要可以压低了嗓音，用着最为低沉的语调说了出来，就不免增添了几分刻意的暧昧与调笑。
越离沙哪里经历过这种状况？
天知道，在没和唐括交往之前，她可是一个纯洁得不行的无知少女。
哪里想到和他交往之后，就仿佛无师自通似的，连这种不着调的暧昧话语都能听出来几分“邪恶”的意味了。
她羞得直捂脸，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，不肯看他了。
唐括纵容地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晚餐给你做最爱吃的牛排好不好？七分熟？”
一边说着，一边亲昵地拍了拍被子里鼓起来的“不明物体”。
越离沙猛然拉开被子，羞涩的尖叫了起来：“！你打到我了……”
“哦？”唐括拖长了声调，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就像镀了一层薄粉的脸庞。
迎接到他若有若死的调笑眼神，越离沙只好装鸵鸟，又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。
不看他不看他！我才没有想扑上去啃他两口呢！
直到听到唐括离开的脚步声，她才将头探了出来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太不要脸了越离沙，你变成小了！
她似乎对自己目前这种“”的状态很羞愧，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。
还站在门口的唐括，听着房间里的动静，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堪称甜蜜的笑容。
然而等他转过头的时候，笑容却一点一点的收敛了起来。
牧斐就站在楼梯口，正定定的看着他。
也不知道牧斐在那里站了多久，又或者听到了什么。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，僵硬得仿佛一块石头，只是那黝黑的眼珠，乌黑发凉，透着一股子凉气。
唐括凤眸微眯，经过他身边的时候，停住了脚步。
“她是我的。”唐括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实：“不管你有再多的不甘，这都是事实。”
牧斐却充耳不闻，只是在唐括即将下楼的时候，他才转过身来，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，淡淡说到：“要是你敢让她伤心，哪怕只是一丁点儿，我都会想办法带她离开，知道了吗？”
唐括回过头来，傲气十足的昂着下巴：“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。“
“拭目以待。”
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，仿佛闪现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苗。
最终还是牧斐率先移开了视线，径直走向了越离沙的房间门。
唐括冷哼了一声，朝他的身影幼稚的比了一个中指。
虽然他将牧斐当作朋友，但是在有关越离沙的事情上，他是半分也不会让步的。
傻子才会因为朋友而放弃心爱的女人！
牧斐敲开门的时候，越离沙正冒冒失失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。
她的长发早乱成了一丛鸟窝，洁白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红晕，浮肿而颜色鲜艳的嘴唇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，她之前和唐括做过什么好事。
牧斐的眼睛突然就像被什么刺痛了一半，半眯了起来。
垂落在膝旁的双手，缓缓地捏成了拳。
越离沙见到他出现在门外，楞了一下，才慌慌张张的连忙擦拭着自己的嘴唇。
哪知道这幅样子，看在牧斐眼里，更像是在心虚的掩饰。
为了缓解她的尴尬，牧斐主动开口：“我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！
越离沙更尴尬了……
她朝牧斐皱了皱鼻子，让开身体，让他进了自己房间。
牧斐第一眼就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床，以及上面皱成了麻花的被子……
越离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脸扑地一声烧了起来，她匆忙捂住牧斐的眼睛，气急败坏的尖叫：“看什么看！你想什么呢！什么都没发生好吗！”
“……”
我也没说你做过什么呀？还是说，你更希望自己做过了些什么？
牧斐心底泛起了一阵阵委屈，他伸手将越离沙的手轻轻拉了下来，淡淡瞥了她一眼，提醒她：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……”
越离沙挫败的拍了拍额头，决定转移话题。
“你不去地下室练枪？”
“拍广告的事情……”
“阿括答应了！”
一提起这个，越离沙就洋洋得意了起来：“我出马，肯定能搞定。你是不是也很想去？怎么样，还不谢我？”
他根本就没想去好吗！
但是素来寡言又不擅与人沟通的牧斐，还是决定不说出自己的意思。
即使唐括没有说，他也能理解唐括为什么拒绝，毕竟按照离沙目前的处境来，实在是不宜太过引人注目了。
但是既然唐括都答应了……
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。
大不了，自己拿出十二分小心来保护她的安全。
牧斐点了点头，对越离沙的话表示了“赞同”。
越离沙一见他这个样子，更是来劲了，拉着他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对拍广告、打工赚钱的向往。
但是牧斐半句话也没听进去的，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越离沙那张一张一合的红肿的嘴唇上。
“喂！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。”
越离沙察觉到了他的出神，不高兴地戳了戳他的额头。
没想到牧斐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，定定的望着她。
他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，有痛苦，有挣扎，有不舍，还有她现在终于能够看懂的，深沉的爱恋。
越离沙仿佛被这样的视线灼伤，不自然的缩了缩手。
牧斐哪里会让她挣脱？
手被握得更紧了。
“牧斐？”她不解的望着他。
牧斐的喉间一阵干涩，他了嘴唇，视线移到了她的脚尖。
没有穿鞋而在外的十根脚趾，个个白皙剔透，指甲，仿佛朵朵绽放的。
“离沙。”他听到了自己干涩的声音：“你觉得幸福吗？”
越离沙一愣，恍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她用力的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
牧斐缓缓松开了她的手，怅然若失的说到：“那就好。”
她幸福就好。
哪怕这份幸福，不是因为他。